广布野豌豆的种植方法(广布野豌豆种植方式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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广布野豌豆的功效与作用(广布野豌豆花语)
几年前,发现附近的荒野,遍地都是广布野豌豆。
与救荒野豌豆不同的是,广布野豌豆花多,是蜜源植物。
我们习惯叫苕子,刚知道她还有个贵妇名字广布野豌豆。当下她似乎没有救荒野豌豆流行。她实质上不是野生的,只是野豌豆属里的一种。现在的农村嫌麻烦,不再种植她当做绿肥,也就很难见到她了。这是采蜜人的遗憾,没有大片的广布野豌豆花提供蜜源,所以市场上很少见到纯正的苕子花蜜了。想到这里,不禁悲哀。
我很幸运,在一处荒野发现了她,她比我还要幸运,有一处顺应季节生长的野地。是几年前,大约是六月炎夏,上班的路上,看见一只黑色鸟,在路边狠命啄食。当我走近时,它吓得飞到前面的荒地,丢下一串野豌豆。黑色壳的野豌豆,有的豆荚啄开,种子被鸟儿吃了;有的还是完整的,鼓着饱满的豆子。我望着鸟儿消失的方向,后悔惊吓了它,让它的一顿美餐泡汤。
那时我不知道鸟儿飞去的荒地,遍野都是熟透的野豌豆。
那日,清明,我去荒地挖泥土栽花。绕过荒地边缘围起来的灌木,远远望去,蓝天白云下潺潺流淌着绿色的烟波,像古典美人的长裙,曼妙、飘渺、舒展。
呀,好多好多的野豌豆苗,在春风里,纤细的枝蔓,缠绕着,扶持着,密不透风地掀起绿色的浪。我认得,是广布野豌豆,她的花期在初夏。
草木人间
在这一刻,我的思绪也随着起伏的绿色飘得很远很远。
最早的记忆里,母亲在田间干活,我和妹妹们在田头玩耍,田头的野苕开满质朴秀丽的紫花串儿,似一串串的小鞭炮,热闹喜庆,叶子顶端伸着美丽的卷须儿。细柔的卷须儿绕在野燕麦桔,像溅起的琴弦,在田野的风中,弹起花开的声音;又像牵手,牵住风、阳光、雨露、月色、鸟鸣、以及农人的深爱土地的影子。那些紫串串儿,在叠翠的叶间,尊贵优雅的开出紫云英般曼妙的紫色。
我带着妹妹们在她柔软的花叶间打滚,嬉闹,玩耍,偶尔采几串扎在辫梢。如果没有那紫串串,真不知道怎么玩了呢。
那时,母亲给我手工缝制了一件洋布紫花褂,像极了,野苕子花的紫,那紫,是从花萼处一点点地向花梢淡下去,淡下去,淡成纷纷柔柔的白,是浓妆淡抹总相宜的美。我穿上紫花褂,有了孤芳自赏的清高,总觉得自己与野苕花一般俊。还听母亲说,邻家姑姑的芳心,就是被那憨实小伙子的一块紫花洋布换去了。那时,爱情、婚嫁如此简单甚至笨拙,可是姑姑生活得很幸福。
广布野豌豆,在时代的节奏里隐退消失,有几十年没见到了。
暖暖的阳光悄悄吻着带露的枝蔓,我在这生机勃勃的绿色里行走,有一种,久别重逢时,按耐不住的哽咽失语,这是极度的惊喜,我遇见了儿时故乡田野的野豌豆,她的花色是记忆里旧洋布花褂的紫,那是母亲为我手工缝制最漂亮的衣裳。
有一次,同事娓娓道来,她的父亲早逝,母亲悲哀过。现在母亲放得下了,整日爬山采金银花、蘑菇、草药,去年在山上看到野绿豆,采摘很多,粉成面粉,做手擀面,实在好吃啊。津津有味地说着,那样子似乎吃到嘴里了呢。让人好生羡慕她母亲,有闲暇的功夫采薇;好想吃野绿豆面条呀。我忽地想起荒野里的广布野豌豆,我能确定那野绿豆(野菉豆“古人叫这个),豆肯定是野豌豆了。野豌豆含有丰富的淀粉,别名野绿(菉)豆。
我喜欢田野,荒芜之美。野生野长,荒生荒长,所有草木都想怎能长就怎么长,想怎么开花就怎么开花,长着真实的自己。我置身于这样率真袒露的荒野里,是放松的,自由的,更是真实的。我可以对着草木想开心的事,笑出爽朗的声音,也可以对着草木想伤心处,毫不顾忌的哭出声,草木不会笑话我的赤露我的本真。我更喜欢沉默无语,看着草木在风中完美的释放季节的况味,开始想念一个人。
后来,那片野豌豆,是心的落脚处。
每年初夏,最后一朵栀子花落了,桑葚熟透的时候,我都会念起这片没有人知道的荒野,野豌豆花开了吧。似乎不去荒野走走,看看广布野豌豆花,就不是完整的夏天。
没有人与我一样喜欢看野花,独自来到这片荒野。一点不孤单,有漫野的草木,在野风里低吟浅唱。淮桑丫头说:“生命中,一定要有一些时光,远离喧嚣,隔绝世人,天地孤清得只剩下自己。”
我则说,天地辽阔,只剩下我与野花儿。